顾修远是他看重的有为之臣,现在朝里已经没有几个能打战的了,何况顾修远还打得十分出色。
况且他还娶了人人都退避三舍的薛竹隐作妻,这事是皇帝一手促成的,他当初很有几分内疚。
顾修远这么能干,又受了如此委屈。只要不是什么造反的大事,他愿意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再说,他手握重兵,像修宅子,养歌女,狎美伎这样能消磨他心志的事,皇帝甚至乐见其成;如果他什么都不图,皇帝才应该担心。
“顾修远,朕也不能听信薛侍御一家之言,你有什么话要讲?”他目光转向隐身在群臣里的顾修远,要他解释。
顾修远拱了拱手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臣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,今日听薛侍御一言,臣已知错,无话可说,但听陛下处置。”
皇上的心定下来,不过就是好色了点,这薛竹隐事儿忒多。
“顾爱卿年少轻狂,血气方刚,爱享乐是正常的,只是也应收敛些。”皇帝一如既然地和稀泥,“薛侍御既然要个处罚,那便罚铜三十斤。”
“至于秦爱卿的事情,他昨晚已经与朕解释过,所谓的家奴不过是与秦家管事交好,冒用秦家之名在外胡作非为,他已经将管事发卖,闹事之人也送至官府。但秦江也有治家不严之过,罚铜二十斤。”
三十斤……薛竹隐在笏板上记下数目,心中飞速计算,那他出征得的赏赐足可让他狎五六百次!
“陛下如此处罚是否太轻,按律当……”她以笔轻敲手中笏板,质疑道。
“至于薛侍御,你年纪太轻,做事容易冲动,你以后就去国史院修史磨练磨练。”皇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顺水推舟地把这个刺儿头调离了御史台。
“儿臣以为薛侍御才高强干,笔力劲直,还是适合留在御史台。”太子林穆言还在试图替她挽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