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修远手上没有用力,任由她动作,薛竹隐掰开一根手指,上一根手指又悄悄覆上去。
她掰了好一阵,始终只掰开一根手指,顾修远忍不住,轻笑出声。她这才反应过来,顾修远在逗她玩儿,烦躁地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顾修远无奈地笑笑,将她打横抱起:“都喝成这样了,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,回去睡觉!”
到阅江楼,顾修远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,到底收敛了些,只扶着她肩膀,带着她一路上楼进了房间。
薛竹隐呼出的酒气都是暖的,天气本就炎热,她又喝多了酒,身上发热,汗发不出来,闷得她脸色通红。
顾修远替她要了冰鉴,又把巾帕打湿给她擦脸,把她粘在颈窝的头发勾出来。
被汗浸湿的衣领一直粘着脖子,很不舒服,她扯了扯碍事的衣领松快松快,指着露出的一小节锁骨说道:“这里。”
顾修远耐心地给她擦拭,巾子擦去她脸上的汗迹,重新露出她干净莹润的面庞。
他很喜欢现在这样,这让他觉得,竹隐待他和别人是不同的,虽然她也会像管着别人那样管着他,这也不许那也不许,在他做错事情的时候也会毫不留情地训斥。
但她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像现在这样,像个大爷一样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,理直气壮地让别人伺候。
薛竹隐靠在椅背上,半阖着眼,仰头任顾修远动作,一副放松懒怠的样子,和平时守正自持的模样完全不同。
他喜欢这种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