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怕她这是当场犯起癔症,但就算犯病也不至于哭得如此撕心裂肺,听得实在沉痛,便心软道:“我不送三爷回房去,既然秦小姐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讲,三爷,我和张公公就避让开,你们好好聊聊。”
赵方羡目光杀向我,满是怨恨,秦音意外地冷静下来,仍旧警惕我的一言一行。
张公公得了他的默许,转身出门,我跟在后边经过秦音时,忍不住抬起头对视向这双情绪复杂的眼眸:“秦小姐就算有再多苦,也要冷静下来好好说,三爷也是落水后着了病,需要有点时间供他消化外人说的话。”
她抿紧双唇不语,双眼含着泪水分外倔强。
我见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疯,能听得懂人话,便放心带上门,与张公公到门口柳树下与等待的马夫闲聊。
马夫问我为什么要绑起丝巾到脸上,我这才想起是时候要捏好一个理由,想了半天,我回他:“我得了疠风。”
马夫哐地往后撞到车厢上,捡起缰绳离我远了点。
等不了多久,秦音阴沉沉出来,耷拉着脸,像是碰了一鼻子灰,出门见到马夫在那么远的路上,气都无处可发,干脆转到我面前,出手用力推我到地上:“你别高兴的太早,迟早有一天抓到你现形!”
我顿时有些心虚。
现形?
难道她知道我是元喜了吗?
赵方羡告诉她的?
回去时,赵方羡坐在外屋的床榻上闭目养神,右手拇指与食指慢慢地捻着佛珠,嘴里仍旧念念有词。
我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担心:“三爷是不是让她知道了我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