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达注视着那双流光溢彩、变幻莫测的眼睛。
“我只是奇怪。以前如果这样,你肯定会生气。”
裴行野冷笑:“你都这个样子了,小方都愿意为你牺牲个三五年……你新买来的狗骂我是狗而已,我还怎么生气。”
安达:“谢谢。但我的确派人监视你了。”
裴行野身子一僵,深吸口气,笑说:“安达先生做这种事,居然还主动告诉我,我该不该夸您坦诚?”
安达真诚道:“不是坦诚,就是需要你知道。”
裴行野忍着怒火:“您监视我干什么?担心我发疯吗?我难道真的会咬你的方彧一口吗?”
“……”
裴行野猛地转过身。
安达已合拢了眼睫,脸上带着残存的痛苦颜色,半是精疲力竭,半是昏了过去。
裴行野忽然想起少年时,他帮安达谈恋爱的时候。就像训练人工智能,一条一条对了词,输入进去。他崩溃了,随口抱怨了句,安达翻了翻材料,说:“这句没写。”
“装可怜,是比当年强多了,只要在这里一动不动的……就够可怜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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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彧从病房出来,心情复杂,在长廊里溜达过去,又溜达回来。
路过的医生小姐看了她一眼:“厕所在东边。”
方彧沉溺于思绪中,没反应过来,脱口而出:“哦,谢谢。”站在原地没动。
见那位医生小姐讶异地回头看她,她有些不好意思,只得向东蹭过去。
她并不想上厕所,她想见洛林,但又不想见洛林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