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安达甚至没和佐藤云说过几句话,明明他才是自称离世人太远的那一个,明明……

“行野。”

安达忽然转过身,神情很严厉:“什么是死亡?”

提问的口气,职业病——裴行野被从湍急的记忆激流中拽出。

安达垂直看向地面,轻声说:

“亲人的死亡,就像一直栖息在臂弯上的海鸥……忽有一日大风刮过,飞回天空。留在码头上的人,不该望着青色的天依依不舍,我们都只是歇脚而已,等待着我们的那阵风。”

“安达先生,那……我的风是不是快来了?”

安达淡淡道:“死亡是一场伟大越狱,能服刑期满者有几人?我不知道。”

敲门声响起。

裴行野立刻噤声。安达回过头:“哪位?”

桑谷驻留司令官卫澄的声线无波:“下官卫澄——安达阁下,您约方提督今天下午见一面,她已经赶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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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阁下。”

方彧懒洋洋抬手敬礼,带着那种漫不经心又令人安定的神色。

安达在窗前转身:“你都听说了?”

“只有您告诉我的那部分,裴提督因为佐藤准将伤心得要辞职什么的,”方彧说,“其他的,下官消息不畅。”

安达冷笑:“那是谁告诉您,这幕悲剧还有下半章了?”

方彧不置可否地耸耸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