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,不用服侍尊后吗?”
扶雪卿的声音总是冷冰冰,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。
许娇河一直觉得他性格难以相处。
可是在听过他同女婢的对话后,才发觉他对待自己似乎存了几分温和。
听鸢仿佛不在,回答扶雪卿的是道惶恐的女声:“回禀魔尊,尊后说不需要奴婢们侍奉……”
“尊后说不需要——她若磕碰坏了半点油皮,你可愿用你全家的性命去偿?”
扶雪卿嗤了一声,迫人的威压从每一个咬字、每一丝尾音中渗出。
接着,许娇河听见膝盖碰撞地面的动静,以及更加慌张的告饶声。
许娇河叹了口气。
本想借着沐浴的理由阻一阻宫人们日以继夜的监视,想不到扶雪卿终究还是不放过自己。
她连忙将金盆中剩余的水倒掉,再将其放回原位,接着脱下半湿的外袍,就着内衬跳入泉池中。
于是扶雪卿打开殿门时,便听见一声许娇河精心设计过的惊叫:
“我说了不要人伺候,谁让你闯进来的!!”
扶雪卿发现,不知出于何等因由,他每次瞧见许娇河惊慌失措,都会由衷地感到身心愉悦。
就像此刻也是一样。
他的视线穿过袅袅白雾精准捕捉到靠在池水边,羞恼捂住胸口的许娇河面上的神色,几乎情不自禁地想要学着那些满脑子下流念头的低等妖魔,吹起调戏人的旖旎口哨。
不过扶雪卿依然是扶雪卿。
他克制住有失身份的念头,闲庭信步般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