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念头令得明澹浑身略僵,紧接着一缕病态的兴奋感侵入脑海。
他宽大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住扶手,借此控制自己的神色表情,面上依然像是真心替对方考量一般劝解道:“娇河君放心,尽管无法予你情意,但若昙至少是个负责的人,定不会弃你于不顾。”
“宗主何必将我当成个孩子般哄着?”
许娇河哀怨地睇了明澹一眼,前端的对话耗费她太多的精力和情绪,好不容易勉强维持着仪态的身体,又仿佛没骨头似地软了下去。她喃喃道,“人活一世,我也想尝尝情爱的滋味。”
娇滴滴的嗓音,和水蛇般的腰肢一样软。
许娇河不看明澹,将手头的茶盏同桌上的另一只放在一处后,她垂眸半靠在木椅的椅背上。
因着这个姿势,那原本在衣裙下面晃荡的脚掌亦探出裙底,露出尖翘玲珑的一截。
便是这一截,落在明澹眼里,成为了他四平八稳的生涯中,迅速落地生根的反骨。
某个计划,在他的目光聚焦于许娇河的鸦发上时无声初具雏形。
顷刻后,明澹收回落在木椅上的手,双手合拢搭在膝头,有些松懈的腰腹重新回归挺直,正色低语道:“娇河君心中的话,对我说说也就罢了,若是在外人面前,还是不要提起为好。”
听见明澹以严肃的语气告诫自己,许娇河略略抬起眉眼,朝他看来:“……宗主也觉得我能够成为无衍道君的道侣是何等荣耀,不该产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法吗?”
明澹不意许娇河误解自身,向她推心置腹道:“我对娇河君说过,若昙他在小洞天声望颇高,拥有大批虔诚的跟随者。今日娇河君对我倾诉心事,我固然能够理解你的不满和若昙的不足之处,但倘若此话传进别人的耳朵里,只会成为他们攻讦娇河君名誉的手段和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