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成听得呆住了,玉逸恩一怔,不自觉松开了手。
“他能活着我已经很安慰,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,再过几年必然会有流言风语,爹属意我执掌家族,岂能容我无后,早晚会提纳妾之事。”玉净尘紧紧握着酒杯,望着兄弟的眼神亮得可怕。
“三哥你……”
“他把什么都托给我了。”玉净尘低喃,既是解释,又像深埋的心声。“若我纳妾,不论何等情由,均等于在他心上插了一刀,他纵不恨我,也绝不会再活下去,届时纵然寻得天下灵药又有什么意义。”
“你跟爹说明,或许……”
“没用的,爹……此前暗示过。”早已思量过千百次,玉净尘深吸了一口气。“二哥对思玄的病定期细禀,爹和我一样清楚。他如此宽待,凡事放纵,更可让他将来开不了口,无辞可推。”
名扬天下剑寒九州,本该是意气风发,却在爱人与严父中左右难为。卓然出色的兄长掩不住落寞凄凉,玉逸恩恻然无语。
“爹是为谢家着想,可思玄……”玉净尘声音微哑。“思玄受不起的……他受不起,我也受不起。”
另一头,姜静娴饮泪哭了许久,门外劝慰的李清玉知她不愿见人,无可奈何终于离去。
适才入耳的一字一句剜心溅血,玉家严密的防卫更令一切肖想幻灭。想到回家见父兄忧挂的目光,一颗心犹如浸落寒泉,冰凉如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