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的你肆意鲜活,明媚可爱,可能有时候调皮捣蛋,但整个人很有活力,我们跟着你玩,但你也帮我们补课,成绩一点没落下,我们能从你身上获得满满地元气和能量。”
“可到了高中,你话变少了,整个人变得沉静。曾经的朋友一个都不联系,要不是因为我跟你一个学校,我现在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个陌生人。”
“你最喜欢的运动会你再也没有参加过,倒是你曾经最讨厌的钢琴书法比赛参加的却是勤快。”
“你每一次都会考全年级第一,但我从来都没有见你笑过;你身边一个新交的朋友都没有,你主动避开他们,用疏离和礼貌拒绝别人跟你的示好,全班就你自己单独一桌,下课自己一个人去吃饭。”
“世界杯不看了,课不逃了,朋友不交了,社交不参加了,现在的你好乖好乖,温顺没脾气,清冷又疏离,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少,不悲不喜,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引起你的兴趣。你就像是一个活死人,像支木偶,毫无生气,我感受不到你一点生命力。”
卓媃咬了咬发颤的嘴唇,眼角的泪顺着往下淌。
沈知韫指甲嵌入了掌心,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可有可无,密长的下睫毛没有堵住,眼泪刷的一下冲了出来。
卓媃看着沈知韫哭,她再也忍不住抽搐出声,扑倒沈知韫怀里,紧紧地抱住她。
“对不起,我的话太重了。可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这样,我不想你委屈自己。”
沈知韫环抱住卓媃,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超脱出世,无喜无悲。
可卓媃的话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,那一寸之地变得特别柔软,豆腐散花,揉得稀碎。
三年前父亲去世,对她来说,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。
她始终不相信从来滴酒不沾的人,怎么会明知道要出任务,还去喝了酒。
可那时候她在象山,等她回来,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她根本无从寻找答案。
自从父亲去世后,监控,软禁,屡见不鲜,杨嬅对她的控制欲越来越强。
任何事情都必须按照她说得做,一旦反抗,她就把她关进地下酒窖。
满屋的酒味,一寸一寸地消解她的意志力,漆黑仄逼,恐惧颤抖,嘶吼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