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韫强忍着不适,看他时的厌恶眼神都懒得掩饰。
靳牲直视着沈知韫的眸光,拍了拍明显短一截的腿,他笑了笑,跟她商量,“腿站不住,找个地方坐坐?”
靳牲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间无门临建房,沈知韫压了压眉心,迟疑地盯着他一直发笑的眸子。
“不敢?”
靳牲簸的左脚漫不经心地颠在摇摇欲坠的井盖上,他幽幽地眸光盯着沈知韫,似笑非笑。
沈知韫在他左脚上只短暂地停留一秒。
他发现了。
沈知韫淡淡地视线看过去,作出决定,“走吧。”
靳牲在前,她走在后。
他步子颠簸,走得慢,但削瘦佝偻的身影,依旧在黑暗里散发出令人浑身发麻的阴郁气息。
“想弄死我,也别侮辱我。”
靳牲走在前,冷笑出声。
沈知韫一顿。
知道他指的什么,她也不心虚,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,他腿瘸,不是眼瞎。
本就没有指望他能蠢到一脚踩空掉下去。
自建房全是开垦出来的石头随意地堆砌而成,没有窗,没有门,应该只是为了给开垦工人休息的地方。
靳牲打开灯,昏黄的灯泡并没有将这里照亮,反而徒增压抑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