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 ”许思祈断断续续地,口齿不太清晰, “但是,看到你,我很开心。”
她抬眼,唇角漾出浅笑,仰头望着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人, “原来, 你叫程屿年...”
“嗯。”程屿年应声,飘雪落入他羽睫。
“所以还骗我......”许思祈像是想起过去自己叫他小名的事, 对方面不改色地否认,委屈道:“你果然还是不喜欢我!”
都说醉酒的人情绪起伏很大,记忆也不连贯,但这声晚了近十年的“追责”,却也姗姗来迟。
“对不起。”程屿年诚恳道。
“哼。”许思祈撇嘴。
“没不喜欢你。”他接着道。
“嗯?”许思祈瞪眼。
“没听清么,”程屿年低头,清冽的气息仿佛四周浮起的一阵蒙白薄雾,“我说,没不喜欢你。”
许思祈茫然地点了点头。
点完头,又开始皱眉,“没、不喜欢...”
双重否定表肯定。
但这种表达方式对一个脑袋不清醒的醉鬼来说,太绕了。
许思祈继续咂摸,“没、不喜欢、我?”
程屿年揉她脑袋的手用了点力,声音低沉却笃定,“喜欢你。”
屋外灯火明澈,雪花纷扬,树木上积雪绵延,北风卷着低语顺入耳蜗。
许思祈了悟地“唔”了声,但下一秒又开始皱眉。
“我都说了不要喜欢我啊。”她苦恼道,“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