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越靠近膝盖越是疼,那种强行将粘着皮肉的布料分开的感觉,酸爽的让人恨不得原地起飞,一脚跨入天堂大门。
“等等。”程屿年蹙眉。
他抬眼,对许思祈道:“你这样可能会对皮肤有二次损伤。”
“啊...”许思祈嘴唇轻张。
程屿年翻找了下医药箱,但又起身,还没说出那句“等我”,就见掩着的门口突然蹿出一个大汉,粗犷的嗓音很熟悉:“来来来,要剪刀是吧——”
他将一把银色剪刀递在程屿年手里,剪刀还滴着水,“昨天用来裁了下纸,刚洗过。”
看程屿年微眯了下眼,余城自觉地挥手,暧昧一笑,“你俩继续,继续哈,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。”
许思祈一脸懵逼。
但程屿年却坦然自若,一边用纸擦着剪刀,一边走过去把门给关上。
许思祈还能听见一声八卦的“诶,别啊——”
程屿年坐在她身旁,声音低沉:“我可以剪吗?”
许思祈抿唇,点头。
剪刀裁过布料,发出沉闷的钝声。冰凉的刀背时而划过她的皮肤,引的人一身战栗,仿佛下一秒就要割到肉般,许思祈都不忍去看。
但更难为情的是,程师兄俯身,离她的腿不到十厘米,一把羽扇似的睫毛倾垂,眼神专注沉静,衣领掉落,露出一段嶙峋的锁骨。
粉色布料被剪成了一个标准的长方形,许思祈抬头望天。
这剪去的只是一条粉·爱心花纹·棉秋裤吗?
不——是姨妈塞给她的少女心,却变成此刻她碎的一塌糊涂的羞耻心。
许思祈答应自己:下辈子,咱再也不穿秋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