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管我做什么,我都是一片痴心为了王爷的……”
说到这儿,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来。
耿格格本不是那等擅于言谈之人,虽心里还是怪罪年侧福晋,嘴上也只会翻来覆去说些“您别说这些,您的病会好的”之类的话,却决口不说不计较当年之事。
直到这时候她仍记得当初是多么害怕,不是害怕自己丢了性命,而是生怕自己撒手人寰,独留弘昼一人孤苦无依,所以如今只说些场面上的话。
聪明如年侧福晋,又何尝不知?
她流着泪道:“便是太医和大夫们在我跟前并未多说,但我也知道我这病好不了了,再拖下去,也只是勉强度日罢了。”
“当初我嫁给王爷时,我阿玛为我备下的嫁妆不菲,我死后便将我所有的嫁妆留给弘昼吧。”
耿格格扬声就拒绝:“年侧福晋,您别说这般丧气的话,况且也没有将您嫁妆留给弘昼的道理……”
年侧福晋却摆摆手道:“不,耿格格,你听我说。”
“我是真的喜欢弘昼这孩子的,便是当初有一阵曾对他不喜,也是猪油蒙了心,如今想来,这孩子也值得我这般喜欢。”
“只怕我看不到弘昼娶妻生子,便将我的嫁妆留给他,一代代传下去,也不枉费我养过他一些时日……”
耿格格还想再劝。
谁知年侧福晋竟剧烈咳嗽起来,一声接一声,仿佛咳的肺管子都要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