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松清低声道:“郡主,不是我不想管你们,实在是……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啊。”
“我是家中幼子,若是我走了,我的阿玛、额娘、祖父、祖母他们该怎么办?”
“你也知道我是读书人,若从此隐姓埋名于乡野间,就无法科举入仕,我从小捏惯了笔杆子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以后该怎么养活你们母子?”
顿了顿,他的声音又低了些:“郡主,你乃金枝玉叶之身,也过不惯那样的苦日子,这孩子……不如就不留了吧。”
“纳喇·星德是个好性子的人,你忘了我,以后就好好与他过日子。”
怀恪郡主愣在原地,半晌眼泪才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了下来,哭的浑身直抖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四爷憎恶看着李松清,冷声道:“如今你可还有话要说?”
李松清道:“没有了。”
“既没有了,还留在这里做什么?”四爷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等人,若今日李松清执意要把人带走,他还敬这李松清勉强算个男人:“难道还想要我留你在这里用夜宵?”
李松清使劲将手从怀恪郡主的掌心里抽了出来,头一埋,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怀恪郡主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,手轻轻搭在凸起的小腹上,呢喃道: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?当初他不是这样跟我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