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指连心,被天贶从骨头缝里边生生震碎,就算是炼气修士也要痛得皱一皱眉头,何况是张乾。
愁杀人的寿元长不假,但归根结底这副身子骨也是属于凡人的,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?只闻痛呼响彻整座地牢,天贶连眼皮都没眨,自顾自地拿起他反抗不得的另一只手。
就在这时,地牢的门开了。
新鲜的空气和光亮一同涌入,将空中翻卷的灰尘映得明晰可见。崔漱冰扶着栏杆走了下来,在看见易渡桥与天贶二人之时不着声色地顿了顿:“崔某不请自来,实在唐突。”
“知道唐突还要进来。”
天贶不爱听他这套,被易渡桥一个眼神制止了。她未曾起身,只向崔漱冰虚虚做了个礼:“崔峰主身体可有大碍?”
崔漱冰笑道:“不过是被暂时封了经脉,无妨。”
微弱的□□传来,崔漱冰面色不改地向张乾的方向看了一眼,先被他鲜血淋漓的手指吸引了目光,“这是?”
易渡桥知道他是如何的性子,连处刑鬼修的场面都没去看过,遑论刑讯逼供。她平声道:“不过是断月山庄的一些小手段,恐污了峰主的眼。”
“叫我饮眇便是。”
这些年过去,易渡桥还是改不掉叫他峰主的习惯。崔漱冰好似只是随口一提,接着说道,“我活了百年,哪里会看不得这些,莫要担心。”
天贶的心底下连连嘟囔谁担心你了,白眼要翻到天上去,但易渡桥既然默许了他也只得照办,接连捏碎了张乾的所有指骨,又摸出颗丹药往他嘴里塞,吊着精神省得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