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矜言耸耸肩,不置可否。
“我总有我的所求,”他对白山青说,“但是现在,我是唯一能帮你们的人了。”
白山青:“……”
他知道楚矜言说的是真的,这也是最让他无力的地方。
白家在朝多年,也算是交游广阔,更一直是股肱之臣,连当今圣上都对他的父亲和祖父极尽优容尊敬。
可如今一朝出了事,别说指望着圣眷能让他们一家人全身而退,便是满朝想找个能为自己说话的挚友都难。
白山青不是没有想过去求他的老师,可这件事情上,他又实在不愿把老师拖下水——满朝野都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,这在过去是一段佳话,可白家若真的获罪,章之瑜的立场就十分尴尬了。
他是文臣领袖,对国家战事本就不是那么谙熟,若是求情,便很容易被打成同党,而若不求情,又难免折损清誉,被天下人间指摘明哲保身。
这是一方面,而在很隐秘的角度,白山青不得不对自己承认,他竟然有些害怕。
害怕……就连老师,也会选择放弃他。
楚矜言沉默了片刻,突然说道:“但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大的本事,还能渗透到北疆军中去——这件事情,是刚刚日落时,老师冒险交托与我的。”
白山青猛地抬起头。
“师兄,”楚矜言柔和地叫他,“你是老师最骄傲的学生啊。”
“……”
悦欣郡主忽然出手,一巴掌把傲娇的儿子拍了下去,转向楚矜言的眼神却满怀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