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都为圣驾到来忙得团团转,而花厅之中,为给贵人们留下相谈的空间,反倒只留了安公公与李嬷嬷在侧,连楚矜言贴身的裴几道都被留在了外面。
景元帝呷了一口茶。
“这茶不错,”他随口道,“口感倒有几分熟悉,安诚如,永安宫中也有备这种茶叶吗?”
安诚如连忙躬身:“陛下,永安宫这月上的是新采的碧螺春,陛下若喜欢,奴才便让尚膳司改改,只不知二殿下是何处得来的上品?”
楚矜言:“不过是些江南西道的麻姑茶,不甚名贵,想是上不得宫中台面的。”
“江南西道,”皇上闭目想想,看不出喜怒,“朕说怎的有些熟悉,是章之瑜家乡的好茶吧?”
楚矜言犹豫了一下:“确从章太傅处讨来,陛下若喜欢,臣——”
“不必了,”景元帝放下茶碗,“朕自知你们亲近。”
楚矜言闭了口,他身边的郑玉淑却突然狠狠瞪了景元帝一眼。
“你阴阳怪气的作甚,不过是几片茶叶,怎的也要与太傅吃醋吗?”
楚矜言:“……”
景元帝:“……”
楚矜言似乎大惊失色,连忙跪倒:“陛下恕罪,母亲近日实在神思不属,并非有意冒犯,她也该到歇息的时间了——李嬷嬷,快带夫人回房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