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: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……”
“知行的事,朕已经都压下来了,”景元帝移开目光,平平道,“他也确实是个胆大包天的废物,可你记得,即使如此,他也是朕的儿子。”
楚矜言:“是。”
“所以,别再动他。”皇帝轻声威胁道,“你今天的一切,都是朕给你的,朕想要收回来,也随时都可以。”
楚矜言无奈地一笑:“臣自然知道,陛下既都用了药作为牵制,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皇帝又说:“有些事……你既然捅了出来,便总要找到人负责,否则前朝不稳,怕会影响社稷江山。”
楚矜言听出些皇帝话里的意思,即使他早不曾对这个父亲有什么期待,可仍是忍不住一愣。
他抬头回望过去。
皇帝说:“你既要开府,册封为郡王,便也该为国家担起责任,其中的一些罪名,朕已着人整理妥当,你便找时日上个折子认罪,放心,不过是些表面的惩罚,朕不会真的动你。”
他说着,已经拿出一本奏折,递到楚矜言面前。
“……”
似乎每当他们之间的氛围稍稍平和那么一丁点儿时,这个“父亲”便总能重新刷新下限。
楚矜言没有试图为自己抗辩,反正那也不会有什么用,皇帝现在自以为拿捏了他,不过……“听话”是一回事,最后的结果能不能达到皇帝想象中的局面,又是另一回事。
楚矜言只是道:“臣知道了。”
他总是表现得这样恭顺,可皇帝似乎也总能看穿这个儿子垂下的眼眸中对自己的不以为然,这竟远比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忤逆更让他暴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