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倦沉默地挽起袖口,接过他脱下的披风叠放整齐。

钟意晚拉住他的手,和沈倦一起穿过排列整齐的药柜,拐进内室。

将要进入浴桶时,沈倦拉住了他,声音低哑:“这次的药劲很烈,你受不住的时候叫我。”

钟意晚道了好,神情自然地任由身体没入水中。

在现世的那场灾难中,主系统的主机受损。

他家核弹受了影响,各类面板都变成了无法响应的灰白色。

所以没有办法帮他调低痛觉感知度。

钟意晚只能靠自己熬过一次比一次疼痛难忍的药浴。

好在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。

尽管外界的灵力依旧跟疯了似的直往他丹田里钻。

但经过药浴淬体。

以及沈倦没日没夜地为他疏导灵力运行。

钟意晚体内的筋脉拓宽了千百倍不止。

至少不用担心身体会被过多灵力挤爆。

沈倦静静地看了会儿浴桶中钟意晚的背影,眸底情绪酸楚。

最喜欢的那缕春风即将消散在眼前。

那种感觉好似钝刀凌迟。

直到把骨血分割完毕,露出颗挣扎着跳动的心脏。

似乎是因为浮在水面的药材味道太过酸涩难闻,钟意晚觉得身后的橙花香也染上了涩意。

他闭上眼睛,一手搭在浴桶边缘,撑着额头假寐。

在他昏迷的那段时日,沈倦昼夜不休地为他引着筋脉里乱窜的灵力,生怕他炸成人肉烟花。

从他的身体开始“生根发芽”开始,他便觉醒了不尽树沟通天地的天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