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煦睁眼第一时间拨开了床边挡住了他视线的张显,坐起身盯着裴青:“怎么了?”
裴青回道:“少帅,不好,河水有问题,我们的战马已经被毒死了一批。”
姜煦心里一凛:“人呢?”
裴青道:“人没事,少帅早已下过军令,行军时无论是水还是食物,比要先煮熟再入口。我们饮用的都是熟水,只有个别觉得腹痛难忍,已经请军医看过了,说是无甚大碍。”
自古以来,行军打仗,手段都不会太干净,投毒更是屡见不鲜。
姜煦早就防着这一手。“河里投毒,可见他害得不仅仅是我们,北狄自己人也是要靠这条水活着的,派人沿途传下去,不要再碰河水。”
他所料不错,很快就有探子回报,扎营在河水上游的凶牙部和娜日泰部损伤更惨烈。
姜煦问张显要针。
张显说:“两次施针相隔时间不得少于十二个时辰,你自己算算这才过去几个时辰?”
姜煦道:“兴许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张显心知拗不过他,点上烛火,用药香熏了金针,道:“希望是最后一次了,此战一过,我便动身前往南越,少帅,你可千万撑住了。”
姜煦压着嗓子嗯了一声。
金针再次没过了穴位,随着纵贯经络的胀痛,姜煦脑袋里又获得了短暂的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