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蓉微注意到今日他腰间多了一把折扇,笑道:“北地天气马上转凉了, 庾先生要风度也要顾念一下自己的身体,别着凉了。”
庾寒山:“王妃说笑了。”他主动相邀:“听闻海空寺的素斋不错,王妃不留下品尝一番?”
傅蓉微道:“免了, 咱们那点俗务,还是莫要拿进庙里污了佛门清净地吧。”
庾寒山感到意外:“王妃今日竟是诚心礼佛。”
傅蓉微的车马就停在山门外, 侯在山下的车夫见了她, 立即搬了脚凳备着, 站在石阶上思量了片刻, 摆了摆手, 请庾寒山往另一条道上走去, 道:“先生请船上说话吧, 清净。”
海空寺傍山有一座无名湖,傅蓉微租下了一艘乌篷船, 庾寒山屏退了船夫,亲自撑船到了湖心。
他行船极稳,傅蓉微坐在篷中,道:“先生还有这等技艺呢?”
庾寒山放下竹竿,回到篷中,任由小船在湖面上随意飘着, 道:“多年来四海云游,什么都得会一点。”
傅蓉微在面前的小案上燃了支香, 烹了壶糙茶, 道:“庾先生到华京也有段时日了,不知心愿得偿了没有啊?”
庾寒山道:“人找到了, 心愿早已达成,做人不能太贪,求得太多了,心就填不满了。”
傅蓉微:“每次跟先生聊天,总能有所了悟,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”
庾寒山出现在此是巧合,也并非全巧合。他这些日子见不得十八娘,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,便常常流连于附近山水,今日偶然瞧见了傅蓉微的车马往海空寺的方向去,于是便掉头跟来了。
庾寒山道:“王爷今年要有大动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