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如沈凭所言,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便是姜挽死。
他料想沈凭不会放过姜挽,就像当初姜挽未曾放过沈怀建。
原以为,从赵或手中活下的姜挽,也能躲掉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凭。
谁人能想,一招借刀杀人,沈凭破得干脆利落。
赵抑偏头看向脚边的尸体,眉头紧锁,呼吸加重,内心生了无名怒火。
他不解这股怒火从何而来,可当他看到姜挽死后这一幕,脑海中有刹那闪过杀了沈凭的念头。
笑声逐渐在耳畔消失,他回想今日的早朝,文武百官因三州兵符对他步步紧逼,御史台甚至胆敢挑衅他的决策。
如此僭越之举,在过去历代都未曾出现。
原因显而易见,他迟迟未见登基。
三州兵权若能到手,他不必等礼部择选吉日,能即刻即位。
很显然,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心慈手软,并不能换来想要的一切,他又何须再忍。
干脆毁了。
赵抑冷冷瞥了眼四周,将视线收回,甩袖转身,目视前方离去,下令道:“传命下去,若启州不开城主动投降,除夕夜派人来取走沈凭的首级!”
自姜挽死后,沈凭被勒令禁足,不得踏出寝宫一步。
不仅如此,赵抑用尽无耻的手段要挟沈凭,逼得他要在除夕宫宴中,以祈福为冠冕堂皇的理由,让他在文武百官前剑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