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抑压下心中的无名怒火,沉声问道:“为何?”
沈凭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,带着些诧异反问道:“难道不是太子殿下命他来杀我的吗?”
闻言,赵抑眼底闪过一丝锋芒,恰好都被沈凭捕捉得一干二净。
见他并未反驳,沈凭抿在嘴角的笑愈发灿烂,渐渐笑出声来,他们之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,尤其是沈凭残留着鲜血的右手,相比一尘不染的左手,显得可怖极了。
赵抑神色复杂看着眼前人,恍惚间,内心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分崩离析。
他松开沈凭的手,转而掐住这张诡异的笑脸,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盯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庞,咬牙说道:“孤从未命他来杀你。”
沈凭一愣,遗憾地抿了抿唇,眨眼间展颜一笑。
“但我就是想杀他。”他满脸的无所谓,态度更是随心所欲,“我不仅想杀他,其实我还想杀你呢。”
闻言,杨礼倏地朝前跨出一步,但被赵抑的余光止住脚步。
赵抑捏着他脸颊的手稍作用力,对沈凭的疯狂难以理解。
沈凭朝他挑了挑眉说:“你允了他前来见我,难道就没想过我会杀他吗?”
闻言,赵抑的眸光蹙闪,忍无可忍将他甩开,拽着他的衣领,朝雪地里用力丢去,目睹着沈凭狼狈滚落在风雪中。
他立于长廊的阶梯上,居高临下望着雪地里痛快发笑的沈凭,眨眼间,他眼底的怜悯荡然无存,厌恶从内心油然而生。
沈凭并未说错,是他允了姜挽前来的。
是他让姜挽想尽一切方法找到兵符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