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并不知晓,沈怀建选择为沈凭自缢,便是为了摆脱赵抑的掌控。
当沈凭看到那解药时,牙关瞬间咬紧,眼前恍然出现沈怀建悬吊的身影,仇恨令他袖下的手紧握,全身止不住颤抖,为赵抑卑鄙的作为感到愤怒。
“沈尚书可是最后一位了,沈老爷虽辞官退隐,但本王仍旧记挂着,他曾为朝廷作出的贡献。”赵抑虚情假意说道。
沈凭原本为答案稍有迟疑,打算慎重回答,可当他听见赵抑所言后,缓缓从席上起身,扬起衣袖指向兽笼中的梅花鹿,斩钉截铁说道:“这是鹿,并非马。”
赵抑脸上的笑容仍在,但他眼底的锋芒足够让人退却。
他没有低估沈凭,或者说,他从不舍得低估沈凭。
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人,才一直让他念念不忘,恨不得早日得到后,将其一点点驯服归顺。
这是沈凭,也是自己。
赵抑表现出的不悦永远都在眨眼之间,当他听到沈凭的回答时,甚至能想到沈怀建毒发身亡之状,还有沈凭跪地求饶的卑微。
他迫不及待想再看一遍。
赵抑从席上绕出来,站在百官之中,装模做样打破这场宴席紧张的氛围,称其只是一场消遣的玩乐罢了。
可是真正能打消顾虑的人又有多少,尤其在赵抑自己也扬言那是一匹千里马时。
宴席中有人不愿陪他玩下去了,好比谢文邺。
只见谢文邺把杯中茶仰头饮去后,重重将杯子压在案上,面无表情从席上起身,走到赵抑的面前,不见行礼,只道:“愿王爷今夜玩得尽兴,恕老臣不在此奉陪了。”
他不等赵抑的颔首,干脆甩袖离开,席上战战兢兢坐着的户部尚书见状,慌不择路跟着起身,踉跄追上了谢文邺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