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厢房门被关上时,沈怀建将药瓶拿起,握在手中看了良久,最后缓缓闭眼。
两柱香过去,厢房门被人轻轻推开,大夫轻手轻脚走到内间,看见榻上之人安静睡去,遂上前把脉了一番,发现脉象虽和先前一样,但有了些许平缓。
随后听见大夫长舒了口气,最后背着药箱离开了厢房。
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,床榻上的人骤然睁眼,随后艰难地从榻上爬起身,被冷汗浸湿的衣袍贴着身上,他忍着疼痛给自己带来的折磨,转头看了眼屋外消失的身影,手中还握着被抿过的药瓶。
他扶着床沿起身,把手中的药瓶放置榻上,走向书案途中,还将圆凳搁置在内间,之后来到案前坐下,取来笔墨纸砚,紧咬着牙关,忍着痛楚写字。
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天空之上,却又在眨眼间被乌云遮去,寂静的夜里偶有几声犬吠传来。
随着院落的大门被人推开,两抹身影一前一后朝着厢房走去,余光还能看见屋檐上暗卫们转瞬即逝的身影。
在厢房门被推开前,屋内听见交谈声传出,时而拔高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,惊得屋外人推门的手顿住。
“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表明,就是姜挽杀了曹光见,虞娘啊!你到底还要袒护他多久?”发话之人乃是柳信。
屋外站着的姜挽一听,手疾眼快拦下仆人敲门的动作,用眼神示意仆人离开。
“即便如此,人死不能复生,唯有节哀。”虞娘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先前虚弱,想来应该是养好了伤。
但是柳信无法接受这样的说辞,他看着虞娘捂嘴轻咳时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上前问道:“虞娘,若是姜挽承认了此举,我就问你,今后待璟王登基,你可还留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