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父亲不能,父亲年过半百,早已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,且只要发作,就相当于把沈家捏在手中,任人宰割。
今夜他能躲掉赵抑的侮辱,下一次还能躲掉吗?
他开始害怕了,甚至不止一次,希望惊临能回到身边,却又担心连累惊临。
夜以继日被矛盾所折磨。
太痛苦了。
沈怀建费力将他的手握紧,张了张嘴,始终欲言又止,已无力发声。
只见他扭头朝着大夫看去,眼珠盯着那枚小小的药瓶,最后用气息说道:“把解药放下,都下去吧,我想自己静静。”
但他发现沈凭没有松手,又接着安抚道:“别担心,此药喝下便能立刻缓解痛楚,眼下爹暂时不痛,等会儿便喝,等会儿便喝。”
沈凭抿了抿唇,想逼他先吃了解药的想法收住,思索再三才说:“那父亲要说到做到。”
沈怀建神情顿了下,扯出一抹笑说:“说到做到,待我睡下后,你们进来检查也不迟。”
如此一来,沈凭悬着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些。
沈怀建将视线落在站着的陈写上,对视片刻,虎口的手一松,阖眼朝众人挥手。
大夫听令将解药放下,之后替他拔了身上的银针,跟着沈凭的脚步朝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