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他送去官州和启州的名单, 在世家派还未倒下之际,不少官员为了明哲保身选择离开, 甚至不惜倒打一耙世家派, 也足够让旁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。
他要这些该留的一个不放, 不该留的无人生还。
陈写道:“皇宫中有裴姬等人盯着雪云,导致现下她在宫中举步维艰, 此次传信险些走漏了风声,若是要尽快得到消息, 恐怕又要等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“未必来得及了。”沈凭十指相扣在跟前, “如今端午将到, 今年礼部有意想要设宴为陛下祈福, 届时我会想办法去见雪云一面,若实在不行,你便替我转告她一事。”
他凝视着陈写续道:“一旦有诏书的消息,尽一切可能打听到传位之日。倘若无计可施,便让她早日离开皇宫,莫要再卷入其中了。”
陈写点头应下,正当他欲开口之际,忽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,他连忙闭了嘴。
随后听见管家拼命拍门的动静,着急朝屋内大喊道:“大公子!老爷突然病发了!”
闻言,屋内的两人倏地起身,快步朝着门口走去,沈凭打开门的瞬间,拔腿朝着沈怀建的院子而跑。
陈写紧随其后,向管家命令传大夫前来。
彼时沈怀建因毒性突发,深夜从噩梦中惊醒,此刻在榻上全身痉挛抽搐,感受五脏六腑被钝痛折磨,脸上的表情因痛变得狰狞,面色通红僵硬,双手死死抓着胸口前的衣袍,额头布满冷汗,额角刺痛欲有眩晕之状,他的头仿佛会在下一刻裂开。
正当沈怀建想伸手去拿水给自己喝灌下时,发现还指尖差一点才能触碰到那杯子,遂用力挪过去,不想身子突然失重,就在厢房门被沈凭推开的瞬间,亲眼看着他从床榻朝地上侧翻而下,滚落在地。
“父亲!”
“先生!”
进屋的两人同时朝着沈怀建冲去,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抱起,慢慢放回了榻上,随后陈写连忙取来温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