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片刻前想要毁掉对方,到此时的温柔端详,变化不过是眨眼间。
沈凭算是彻底明白一事,赵抑要敬仰,要无条件服从,要旗鼓相当的仰慕者。
细腻光滑的指腹在他的脸颊摩擦,却让他感觉到排斥。
他不喜欢没有茧子的手。
赵抑细细看着面前这张脸颊,眼中潋滟着柔光,方才的杀气眨眼间消散殆尽,寻不见一丝踪影。
他叹了声,微微俯身压去,却从旁人的角度看着,显得十分亲近暧昧,他轻声道:“幸仁,别逼我,我舍不得杀你。”
沈凭抿唇不言,冷眼受着他无形的压迫。
赵抑松开他续道:“官州之事你不必再插手,回府好生休养着。”
沈凭笑了笑道:“王爷是担心我不受控制吗?”
赵抑转身不再理会他的问话,语气冰冷下令道:“回去。”
只见沈凭抬手从袖口中取出一条锦帕,在赵抑转身睥睨着他时,那条熟悉的锦帕举在两人之间,随着一阵寒风扫来,沈凭指尖一送,锦帕随风飘落。
沈凭道:“欠王爷的心意,王爷不必笑纳。”
说罢深深作了揖,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赵抑的目光落在躺在雪地里的锦帕,神情波澜不惊,直到锦帕被匆匆前来的杨礼踩入雪地里,他才将视线缓缓移开。
随后见杨礼快步走到赵抑的面前,行礼后道:“王爷,徐泽海在宫里被大理寺扣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