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数日,冯奇相比曹光见更加沉默,板着黝黑的一张脸,仿佛见谁都扯不出笑容。
即便是他们同行的这几日中,沈凭也未曾见他有过笑脸,他按部就班带着自己参观加工坊,结束之后便告辞离开不作逗留。
如此和旁人刻意保持距离之人,却对孟家言听计从,甚至能在接风洗尘宴上陪笑。
未过一刻,加工坊的掌事带着一名男子进来,此人生得魁梧,脸颊两侧长满胡须,上半身只穿了件宽大的无袖麻衣,一身着装瞧着像极了南诏人。
他用着拗口的方言朝众人展示手中的瓷器,那是一只透影白瓷杯,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中,其胎秞如玻璃融为一体的白色瓷器,恰好包厢中开着窗,他托着白瓷杯走到窗边,骄傲地向众人展示一番。
可当掌事询问沈凭有关售卖一事时,他察觉到师傅眼中闪过的失望。
沈凭问道:“此物可是加工后的物品?”
掌事连连点头,随后大致将加工过程说出,待他说完后众人起身散去。
只是在他踏出包厢之前,偏头朝掌事看去问:“不知掌事认为此等上乘品,若用作以物易物可是能换取更好的东西回来?”
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余光刻意朝师傅的方向瞥去,只见那人听见时眼神骤然发亮。
但掌事却道:“大公子有所不知,这些瓷器若是流入互市上,可以换来数不尽的黄金。”
沈凭收回视线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说罢和冯奇一并离开了加工坊。
车轮滚滚,碾过飘落的秋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