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清不乐意了,余光瞧见安圆走过来,又死皮赖脸问道:“我问你李冠呢?”
赵或捏起桂花糕的动作停顿,思索半晌才含糊说:“派他调查事情去了。”
官州因经济受制于南诏的压迫,税收连年逐降,士农工商无一行能在官州闯过一片天地,即使有所起色,也很快被孟家收入囊中。
但在这般前有虎后有狼的环境中,苏尝玉靠着殷实的家底和天赐的远见,巧借南诏人为苏家在官州开辟一条商路——加工坊。
孟家是盘踞在官州的一匹烈犬,但面对苏家却束手无策,若要挑起商战,只怕结局只有两败俱伤。
孟悦恒是聪明人,他能接受苏尝玉在官州和自己分一杯羹,但他绝不能让孟家失了在官州的地位。
只是随着苏氏的加工坊逐渐扩大,苏尝玉的野心便也昭然若揭,即使孟悦恒有意让出官州的红利以表示好,但苏尝玉明显不吃这一套。
所以孟悦恒要利用沈凭,利用他所提的丝绸之路,彻底打通魏朝和南诏的商道,以此和苏家相对而立,顺势带动官州的商贾,借他人的起色去填上纳税的窟窿。
沈凭被安排去巡官州的加工坊,此行是由掌监官州兵房的冯奇引领,两人同行已有数日,今日的最后一程,是去孟家瓷窑的加工坊。
他从马车里下来,远远瞧见加工坊的掌事上前相迎,随后掌事带着他参观了一圈。
孟家的加工坊远比先前所见的要大上许多,且按照掌事的话中得知,这只是孟家瓷窑的其中一部分,有关丝织品的加工坊,就算不去见,在对比之下,也能猜到规模有多大。
仔仔细细走一趟下来已过了一个时辰,掌事带着他前去茶房歇脚,冯奇也在片刻后进了包厢中。
两人见面客气地颔首,各自落座也都默不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