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手举起来。”
他懵懵懂懂,将手举了起来,四指相并,做出发誓的手势。
赫连达临死前的声音,至今在他耳畔还清晰得就像昨天——
“你要守护好赫东延,用你的命守护他!你可以死,你可以上刀山下海火,但你要让他活。他是我唯一的儿子,我唯一的血脉,你拼了命也要给我将他延续下去……”
唯一的儿子?
唯一的血脉?
可笑!真是可笑!滑天下之大稽!
世上最重视血脉的人,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守护一个小杂种。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守护奸夫淫妇的后代。
这就是他要的纯正的血脉吗?
这就是他眼中的所谓家族的光彩吗?
你被人戴一辈子的绿帽子了!
但这种病态的狂喜,很快平静了下来。
因为他看见了正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谈宝璐。
或许是因为做了母亲的缘故,谈宝璐看起来温柔如水,她穿着湖绿色的罗裙,眉长唇红,饱满的面颊有一层健康的细软的绒毛,这让她在阳光下一照,好像盖上了一圈母性的光辉。
她正望着他。
满心满眼的都是他。
就为了这一眼,他愿意原谅过去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