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乌兹曾有这样的传说,人在死之前,会见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,这个人将带他走上轮回之路。
晚风轻拂,吹得火红宫灯摇曳,绰约的灯影将岑迦南的衣服映成了浓墨般的黑。
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……
皇宫另一隅的偏殿。
拓跋烨取出了第二枚玉石,用一把小巧的刻刀细致地雕琢着。他这一次不想雕竹叶,而想雕兰花。
他用尖刀凿出兰花花瓣的形状,兰花的花茎。
动作虽生疏笨拙,但异常用心专注。
殿堂的大门却在此时轰然打开,一个着紫衣的人从屋外进来,周身带着初秋刺骨的寒气,和以一人敌千万人的强劲气场。
“哐”地一声,他将一个人的头颅重重地扔在桌上。
拓拔烨看见他下属的脑袋在桌上像弹珠似的滴溜溜滚了一整圈。
鲜红的血染透了他掌心半成品的玉石雕。
禁卫军处理掉了在场所有乌兹人,一时间血流成河。
九名闹事的乌兹士兵,无一人生还。
岑迦南送谈宝璐坐上归家的马车,然后与她一同回府。
回来的一路上,两人都沉默不语,岑迦南倚着车厢壁,静静地闭目养神,微风吹过他紫色衣摆,衣角荡漾如一圈涟漪。
谈宝璐则默不作声地悄悄观察岑迦南的神情。岑迦南看起来很平静,看不出此时此刻他正在想什么。
曾经岑迦南的暴戾狠辣,全在他人的嘴里。
而今晚她终于亲眼看到了那些人眼中岑迦南的样子。
手起刀落,杀伐果断,冷漠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