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点?”谈宝璐疑惑道:“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?”
岑迦南说:“有没有想过,在宫中能用药的,并不只有御医。”
谈宝璐困惑道:“什么意思?”
岑迦南说:“无利不起早。禁卫军审犯人时,会找一个明显的指证——这个人杀了之后,谁获利最大。通常这个获利最大的人,就是杀人真凶。”
谈宝璐难免打在了冷战,岑迦南便收拢起手臂,将她搂得更紧了些。柔软的被褥卷在她的身上,温暖又有安全感。什么犯人杀人之类的话,也不那么令她害怕了。
“一个御医谋害皇子,除了将自己置身险境,有何好处?”
谈宝璐想了想,摇头道:“什么好处都没有啊。”
“是。”岑迦南道:“所以这个御医要么是被人逼迫,要么是有人承诺他此事事成后,他会得到天大的好处。这名御医被处死之后,只要幕后这个人还在,他就能继续找新的御医为他/她下毒,亦或者自己亲自下毒。”
谈宝璐若有所思:“这么说来,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孟非谌的父亲干的,他只是个替罪羊,孟非谌如今密谋起义,多半是想为当年父亲之死复仇,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。但他现在也死了。”
岑迦南没告诉谈宝璐他还在找孟非谌,他掖了掖被角,尾音疲倦地说:“睡吧,此事我会查下去,找到孟非谌口中说的病案本。”
谈宝璐也觉得困倦,但她还强撑着,说:“要是孟非谌在骗人怎么办?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编的,他的目的就是要引你入局,殿下现在去找这个病案本,不就中了他的圈套么?”
“不会。”岑迦南笃定道。
他说话做事总有十之十二分的底气,所以能有他的一声保证,就能安心。
岑迦南故技重施,手掌盖着她的眼皮,然后指尖在她眉心某处穴位轻轻一点,她便沉入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