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”谈宝璐只得出声解释:“让我给你揉揉吧。”
岑迦南从唯一的那一丝清明里听明白了谈宝璐的意思,他稍稍松开了手,谈宝璐便鱼儿似的从他怀里坐直起来。她双手捧住了岑迦南的手掌,两根都拇指同时用力,揉捏岑迦南的虎口。
她捏得很用心,捏过了岑迦南的左手,再换右手,不一会儿就捏得气喘吁吁。
谈宝璐捏了一会儿他的双手,又在岑迦南身侧跪坐起来。她盯着岑迦南的侧脸,心道,上天还是公平的,它给了岑迦南这么一副让所有能工巧匠汗颜的绝世面容,也给了他无尽的痛苦和折磨。
她收回分散的神志,仔细用指腹贴上岑迦南的太阳穴,小心翼翼地轻轻打转。她几个穴位都轮流按压了一会儿,在她的揉捏下,岑迦南似乎好受了一些。他依旧闭着眼睛,像一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,但眉宇之间的褶皱变得平整了一些。
不知不觉,谈宝璐又累又乏,便沉沉睡了过去。待她再度睁眼时,车窗外已全黑了,车厢的案几上点了一盏小小的夜灯,温温润润地照亮一角。
她正枕在岑迦南的膝上沉睡,身上披着一条无比华贵的兽皮披风。岑迦南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背心上,另一只手正在翻看那本被他很是嫌弃的话本。
谈宝璐恍恍惚惚,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醒。
“殿下,”这时忽的听到车窗外传来声音,“武烈王府到了。殿下可要下车。”
她感觉搭在她后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,然后听见岑迦南低沉地声音:“再走一圈。”
“是。”那车夫得令,正要继续跑,这时突然车撞倒了什么,猛地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这是岑迦南的声音。
车夫说:“回殿下,刚才到了一个孩子。”
“一个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