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家面对接送他们的马夫时也是如此。

傲慢混杂着怜悯,仿佛对待的不是人,是困在自己掌心的渺小蝼蚁。

西芙的微笑仍挂在唇畔,维持的弧度却悄悄绷紧,她摸着裙摆上刺绣的月桂叶图案,凹陷的纹路赋予内心短暂却充盈的安全感。

她在等待着劳伦语义未尽的下半句。

果然。

“两个月的时间,你们好奇也好奇过了,玩耍也应该玩耍够了,忘掉一切,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,才是最好的抉择。”

最好的抉择。

教皇把撒希尔当做收拢信徒意志的傀儡。

劳伦把撒希尔当做护在避风港湾的小舟。

无人询问过他的想法。

至高无上的太阳神,沦落为两派人相互较量的工具。

可笑,实在是太可笑了。

西芙用手背按住嘴唇,绷直的肩膀却抽动起来。

像是欣赏到一出荒诞的戏剧,她的肩膀抽动地愈发剧烈,控制不住地笑声溢出喉底。

“丽莎小姐,你在笑什么?”

期待在西芙脸上看到惊讶、恐慌、害怕之类表情的劳伦愿望落空,对方夸张以至于有些疯癫的笑声在他眼里像极了无所畏惧的挑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