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墨才睡醒,脑子不灵清, 汉子说啥他都信。
他睁圆眼,皱皱巴巴一张脸,嗫喏道:“卖、卖哪儿去呀?”
玄鳞瞧他懵乎乎的小模样,忍不住亲了一口,缓声道:“这里是灵潭。”
王墨咬着嘴唇,瓮声瓮气地问:“灵潭?”
“我破海而出后,就沉在了此处。”玄鳞垂眸,“不是要治腿么,清溪村天寒地冻,怎么受得了?”
闻言,王墨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汉子的衣裳,他有点儿害怕。
那会子,他从天高的石柱上摔下来,剧烈的疼痛伴着骨头断裂的可怖脆响,让他记忆犹新。
郎中昼夜不歇的医治,才将他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,可自此,他再站不起来了。
王墨知道,治腿不是件易事。
要么汉子打见到他时,就该提了;要么也不会远去北海,苦寻药草,又将他带到了此地。
玄鳞瞧出来王墨害怕,大手轻轻拍了拍小哥儿的后背,温声道:“怕了?”
王墨咬着嘴唇,缓缓点了下头,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沫:“我等了这久才等回你,怕治不好……比现下还糟。”
王墨担心的不无道理,他这双腿,错骨而生,想要医治,只能打断了重塑血肉。
可是断骨之痛,他一介凡人,怎么忍受得了,就算强忍了下来,就一定能好么?
玄鳞将小哥儿搂得紧了些,他垂眸看向他:“有我在,不会治不好的,信不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