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扒在土面上,往家的方向行去,才过了两棵矮松树,王墨一抬头,正见着玄鳞立在不远处。
他站在苍茫的冬色里,身上还穿着那件玄色长衫,长发披在肩上,显得落魄潦倒。
山风呼啸着刮过来,将汉子的长衫下摆吹得翻飞,王墨不由得皱紧眉,难忍地呼出口气,他竟是光着脚,连鞋也没穿。
蓦地,一片白光乍起。
王墨只感觉一阵风疾速地扑面而来,回过神时,玄鳞已经到了身前,他俯下/身,将他紧紧抱住了。
王墨不知道玄鳞在风里走了多久,只知道他身上好冰好凉。
汉子的脸埋在他的颈子,浑身都在颤抖,好半晌,才哑声开了口:“去哪儿了?”
他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,可王墨却听出了里头的慌张。
他伸手轻轻环住了汉子宽阔的背,小脸儿挨靠着他的头,瓮声瓮气道:“去、去买鸡了。”
“买鸡?”
“家里就白菜、玉米了,想给你炖鸡汤喝。”
玄鳞一愣,只感觉心口子好酸好疼,他知道王墨过得不好,一块儿铜板恨不能掰成两瓣花。
可他竟出来,坐着个嘎吱乱响的小破车,行着崎岖坎坷的山路,花着舍不得的银子,只为了给他买鸡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