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的,起了阵风,卷着山寒刮在脸上,小刀子似的疼。
胖妇人抬手挡了把风,朝王墨笑着道:“风这个大,咱进屋里头说吧?”
王墨手指头抠了抠车板子,小声道:“婶子,那个鸡……”
“哎呦婶子一唠嗑就忘正事儿了。”她拍了下头,“都一个村儿的,你先拿去吃呗,反正也得找你写字儿,到时候再给就成。”
王墨垂着头,不多好意思地笑起来:“多谢婶子了。”
胖妇人瞧出来王墨着急,想着是家里有事儿。
她不爱聊闲,便没多打听,到鸡舍抓了只顶肥的老母鸡,拎着两只鸡翅膀给王墨瞧,问他行不行。
这鸡的毛色真是好,油光水滑的亮。
被抓了膀子,歪个头不服气,咕咕哒哒叫得欢实。
王墨心疼银子,可想着炕头上那汉子,狠了狠心:“就它了。”
王墨心软,从来不敢杀鸡,他瞧着鸡咕咕哒哒叫的模样,心里头不落忍。在吴家那会子,都是孙婆子帮忙杀好了,他再拿去炖。
胖妇人瞧他不敢,便帮着放血、拔毛,收拾干净了,再装个竹编的小筐子递给他。
王墨出了院儿,抬头瞧了眼日头,想着得赶紧回了,要么汉子找不见他得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