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手撑着地,费劲儿的爬了起来,这一动,拉到了胸口的筋肉,一阵抽疼,他倒吸了口子凉气,好半晌,才哀声道:“我能进你院儿吗?”
不待王墨开口,玄鳞忙补了句:“不、不进你屋子,就在院子里……”
他怕人不应,小声道:“我伤的挺重的,怕死了没人知道。”
“想死找个坑去死,别脏了我院儿!”王墨吼起来,眼眶子通红。
那模样,像个发了火的笨兔子,又凶又可怜,玄鳞真想不管不顾抱住他、塞怀里,可又不敢,只得轻轻松了攥紧的手,缓声道:“那我就坐这,不脏你院子。”
轮车声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,玄鳞知道小哥儿进了院儿,可好半晌,都没听着关门声。
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,就见沉沉夜色里,王墨小小的背影。
平日里跑得飞快的狗子这会子磨磨叽叽的落在后头,它也不敢劝,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瞧着汉子。
见王墨进了灶堂子,玄鳞喉头轻轻滚了滚,做贼心虚地挪进院子,抬手将大门插好了。
他不敢往里头进,就靠着斑驳的矮墙,席地而坐。
不多时,灶堂里起了动静,锅铲打着锅壁噌噌的响。
玄鳞后脑抵着墙,想着小哥儿在做啥呢……
他想起在吴家的日子,王墨怕他没胃口,吃不下饭,换着花样给他做吃食,只要他肯开口,说啥都给他做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