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时候,狗子知道玄鳞来了,最是欢喜,两眼睛亮晶晶,恨不能打屋里就开始摇尾巴。
可眼下,却是蔫头耷脑,夹着个尾巴蹭着墙根走,那模样,可怜巴巴的。
板车在大门口子缓缓停下了,王墨没有开门,他咽了口唾沫,冷声道:“有啥事儿吗?”
门外头,玄鳞着一身金丝绣的黑色长褂衫,手里是一只琉璃瓶,里头盈盈绿意,装着颗不多起眼的小草。
他冷心冷肺惯了,若不是在王墨面前,大抵是忘了要咋笑。
可这会子,他欢喜的甚至不想将琉璃瓶塞进袖子,就这么打北海一路捧了过来。
老王八问过他,为啥不先和王墨说清楚了,待人愿意断骨再生,再往北海去。要么为了寻个药草弄得一身伤,回头人家再不乐意受这苦,岂不是白白受罪。
那会子玄鳞没理他,只沉默的将这草收进了怀里。
其实他比谁都清楚,他是怕他说了,王墨应了,却没做成。
比起什么都没有,他更怕给他空欢喜。
倒不如眼下这样,什么都准备妥了,再等他一个点头。
玄鳞听见里头的声音,忙正了正色:“有些事想同你说,开开门。”
初冬的天,黑得可是快。方才日头才落尽远山里,眼下已经升了月亮。
天地像笼罩在昏暗的黑雾里,放眼望去,一片寂寥。
山风鬼哭狼嚎,刮得干枯树枝子不住的摇颤。就听嘎的一声叫,乌鸦张开翅膀,扑啦着飞进了夜空里。
王墨垂着头,手慌乱地攥成了拳头,手心里一把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