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新鲜!我瞧瞧去。”妇人随意拧了把衣裳,夹着盆子站了起来。
窸窸簌簌一阵响,边上的几个也不洗了,齐齐将衣裳拧好,收进了盆子里,要一块儿过去瞧瞧。
村头子老榕树下,停了三四驾马车,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忙着搬东西,可是热闹。
米面袋子并着一小篮鸡蛋筐子,满满落了一溜地。
清溪村的里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,姓柳,正站在前头分发东西:“每户一袋米一袋面,并一筐蛋,别拿串了啊!”
“哎哎大成子,你可小心着点儿,别给蛋碰碎了,回头你娘再揍你!”
狗高的小娃娃奶乎乎地喊:“知道了!”
抱着蛋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头走。
不多会儿,妇人和哥儿便打溪水边走了过来。
他们瞧着这闹哄哄的场面,出声问道:“哎呦柳老,咱村子是富裕了?咋还想着发这金贵的东西哎!”
柳里正笑眯眯地瞧过去:“哪儿啊!是新搬过来的那户爷,乔迁之喜,想着给大家伙儿送些吃食,沾沾喜气。”
妇人拍了把大腿:“天爷!旁的乔迁,最多两个喜饼子,他家这赶上过年节了!”
“别闲说了,快过来拿你家的。”里正又瞧去边上的记录文书,“别漏记了啊。”
再过几天,便该到十月份了。
气候越发冷起来,天地萧索,屋子里都冷冰冰的,冻腿。
一到这时候,王墨就顶发愁,他腿脚不灵便,劈柴砍柴都不成,炕就没法子烧。
屋子里冷得不成样子,汤婆子到了后半夜就凉下去了,他抱着狗子都还直打寒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