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,狗子站定了,动了动毛耳朵,一点儿不听话儿地又跳进了番柿子地里。
王墨气得想捶它屁股,却听见外头有人喊他:“墨哥儿,在家没呢?”
王墨一愣,忙扭过头应声:“在呢!门没关,你进来吧!”
嘎吱一声门响,一个妇人挎着筐子,扭着胯进来了:“墨哥儿,你闲着吗?能帮我写幅字吗?”
——“闲着,这就来。”
王墨腿脚不方便,做不了重活,平日里种种菜,绣绣小零碎,倒也能过活。
今年年节,他写了张福字贴在门头子,乡里乡亲才知道这破落村子竟然住进个秀才。
大家伙央着王墨给写写东西,春联、福字啥都有。
村里人穷,拿不出铜板,便拿了肉蛋换,倒也不叫王墨亏着。
好半晌,一道吱吱嘎嘎的轮车声起,王墨终于手扒拉着土面,缓缓行了出来。
大门口子,玄鳞紧紧攥着拳头,他在脑中想过千百种重逢的场面,欢喜的、雀跃的……可在瞧见人的刹那,只感觉脑中“嗡”的一片白,心口子擂鼓般震动,呼吸都凝住了。
第五十七章
那些隐秘的、压在心底被忘却的记忆, 潮水一样汹涌澎湃,快要将玄鳞吞没了。
他看着王墨,脑中全是两人在一起的画面。
过去漫长无际的度日如年里, 他活死人似的瘫了三年,是这小哥儿跪在他跟前,说要好生待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