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墨一怔,忙隔着道门喊它:“地蛋儿!别乱叫!”
狗子听也不听,毛都炸了起来,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的呼哧声,可是吓人。
自打王墨出了事儿,他俩又搬到这陌生的村子,地蛋儿便性情大变,对谁都防备。
就算外头那人就住在隔壁户,来过好几回了,狗子也瞧见他就凶。
王墨没法子,手掌摸在地上,划桨似的往后扒了下,轮车缓缓向前头行去。
这时节,天气已经很冷了。
夜里起了雾,清早一瞧,一片水气蒙蒙。
王墨到院子里,伸手轻轻拍了下狗子的毛脑瓜,皱紧眉头:“听话。”
狗子倒是不叫了,却紧紧跟在王墨身边,亦步亦趋地到了大门口子。
王墨朝着外头应了一声:“来了。”
他伸手去拉门闩,因为起不来身,好半晌,才将大门打了开来。
外头站着个又瘦又矮的汉子,一身粗布单衣,脚边落着一捆新打的柴火,他见着王墨,仓皇地搓了搓手,讪笑道:“墨哥儿,忙着呢?”
王墨还没说话儿,狗子已经奔到了前头,朝着汉子呲牙咧嘴,作势要咬人。
那汉子一惊,慌忙往后头连退了好几步,抖着嗓子道:“我、我到山里头砍了点儿柴火,来、来送柴火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