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墨瞧着地蛋子,终于沉下脸,大声凶它:“地蛋儿!再这样我可揍你了!”
他说是这般说,可没有一回动过手,狗子聪明的,倒也不怕。
只是瞧他生气了,装模作样地趴下耳朵,呜呜唧唧地蹭回了王墨身边。
王墨伸手搂住狗子,朝汉子道:“青哥,对不住啊,被惯坏了,不听话儿,吓着你了吧。”
“没、没事儿。”李青喘了口气,伸手指了下地上的柴火,“我给你搬进去吧?”
王墨点点头:“麻烦了。”
李青提了下唇角,寡淡的脸上露出一抹生涩的笑:“都是邻里,不说这见外的话儿。”
话音落,李青弓下/身,拎起了地上的柴火。
他实在太瘦弱,就这一捆子柴火,也叫他整副身板子都摇晃起来。
李青进门,熟门熟路地将柴火放到墙根,瞧去王墨道:“我放这儿了啊?”
王墨点点头,手扒着地往屋子里去:“青哥你等会儿,我将上回的钱一并结给你。”
“哎不用。”李青正想走,狗子两步堵在了门口子,一双瞳仁幽深,喉间发出沉沉地低吼。
李青腿筋一抽,直溜溜地站着,不敢动了。
轮车滚在地面上,吱吱嘎嘎地响,王墨将数好的铜板放到石碾子上,仰着头,礼貌却疏离的道:“麻烦你了,回回都送进来。”
李青瞧了眼王墨,又瞧了眼狗子,不敢多留,慌里慌张地拿上铜板,退到了门外头。
王墨插上门闩,轻轻呼出口气,没多会儿,就听得隔壁的大门开了,院儿里起了细细碎碎的说话声。
声音压得可低,听不真切,却也多半能猜出来说了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