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鳞伸手摸了摸他的脑瓜顶,浅声道:“死不了人,扎在他肩膀上了。”
王墨听着话儿,仰起脸傻兮兮地问:“真的啊?”
“真的。”玄鳞低头瞧他,这小哥儿,一双大眼里,红通通的汪着水。
他轻声道:“去烧水洗把脸,咱歇了。”
王墨“嗯”一声,两手撑着炕爬了起来。
他哭得厉害,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,直打泪嗝,吸了吸鼻子:“我烧点儿水,给爷擦脸,咱俩睡觉。”
玄鳞微怔,咽了口唾沫,他知道王墨说的“睡觉”就是正而八经的“睡觉”,甚至都不在一个被窝里,吹了灯到天明。
可他听着话,心里还是起了旖旎的念头,轻轻咳了一声:“去吧。”
王墨点点头,听话儿地推门出去。
一道疾风顺着门缝呼啸着刮进来,直扑人脸,王墨怔住,就见外头电闪雷鸣,黑云之下,暴雨如瀑。
他皱紧眉,想着这才几月天啊,咋就打起雷了。
他没管那么多,手虚虚遮住头顶,小跑着往灶堂奔。
王墨跨进门掸了掸雨,刚拿出木盆,院子下人房的门便开了。
孙婆子一见是王墨,颠着小步跑了过来,她拍了把手:“哎哟天爷呀,可等着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