炕头子,玄鳞伸手拉住墙面的木把手,靠墙坐了起来。
他瞧着灰头土脸的孙婆子:“是去祠堂了?”
他声音平缓,听不出喜怒,可就是让人背后直发寒。
孙婆子捣蒜似的点头,半点儿不敢瞒:“一大群人,往后头走了。”
玄鳞冷笑一声:“这么大的动静,前院儿都不醒,是真不醒还是装不醒啊。”
这话儿没有人敢接,玄鳞轻轻呼出口气,瞧向孙婆子,他的目光又凉又淡:“孙婆子,你去把仓房的轮车推过来。”
孙婆子抬起头,目光颤了颤。
玄鳞道:“车轮……修好了吧?”
孙婆子点点头:“二爷、二爷一点点磨的,走着可顺呢。”
“那推来吧。”
给玄鳞打木头把手那会儿,家里来了个木匠师傅。
王墨自木匠那儿,学了点儿不上道的手艺,便要亲手给汉子修虫蛀的车轮。
玄鳞同他说了,自己瘫成这样,修了轮车也用不上。
可王墨却倔得厉害,好几日了,就蹲在院子里叮叮当当地敲。
玄鳞打头里听得闹心,可久了,竟也生出了轮车修好,他或许真能出去瞧瞧的心思。
可现下,没等到王墨来推他,却等到了他坐着轮车去见王墨。
第三十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