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唱戏声终于歇了,戏班子的小厮颠着碎步过来,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问人:“老爷太太们,可还继续啊?”
站在前头的二爷吴庭澜,是家里的庶子,大大小小事儿从来做不得主,就连逢年过节听个大戏,也说不上话儿,他抬起手往老夫人的方向摆了下,那小厮便心领神会了。
吴老夫人哭够了,终于自玄鳞的肩膀抬起了头。
方妈妈在一旁扶着人,拿着帕子给她抹眼睛:“夫人呐,风大得紧,咱不哭了啊。”
吴老夫人点点头,却如何不肯松开攥着玄鳞的手。
这么个场面,小厮也不敢凑过去,就那么躬着身远远的候着。
吴老夫人瞧见了,给人叫近些,转头看去玄鳞,轻声问道:“庭川,想听什么啊?”
玄鳞反手捏了捏王墨的手掌心:“小墨,想听什么?”
王墨微怔,他没咋听过唱戏,更不知道该听啥,他不知所措的抿抿唇:“我没咋听过戏,我随着爷听。”
“好。”玄鳞转回头,冷眼扫着小厮,扫着立在座位前的那群人,终于,他的目光停住,凝在了一位打扮秀丽的妇人身上。
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玄鳞瞧过去,最后全都落在了赵茹怜那处。
赵茹怜进吴家门不过两年,那时候吴庭川已经遭了难,因此她从没正儿八经的见过这位爷。
而今被这般看着,她只感觉自头顶一路凉到了脚,心口子跳的厉害。
玄鳞目光深沉的瞧着她,沉默半晌,冷声道:“若记得不错,这位赵娘子该是唱戏出身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