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尽兴时,拍手连连叫好,将散碎银子往戏台上扔。
吴家人丁稀薄,到了吴庭川这一辈,就庶出的吴庭澜有两儿一女,其余的再无所出。
那小闺女还在襁褓中,怕风冷着,没抱出来。两个儿子三五岁的年纪,不爱听大戏,穿着锦缎棉袍子,在院子的垂花拱门边抽陀螺,鞭子裹着风声,一阵阵的咻鸣。
就是这么热闹的场面,王墨推着玄鳞缓缓行了来,悄无声息的,像是落雨砸进了一片汪洋里。
忽然,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下人瞧见了,喊了一声:“大爷。”
一霎间,在场的人全都收了声,齐齐转头看了过去。
玄鳞腰上没劲儿,就算绑了棉被,还是坐不稳当,他右手紧紧撑在扶手上,将全身的重量往后头抵,才不至于狼狈的歪倒下去。
可就是这么不体面的模样,还是惊得在场人全都瞪圆了眼,发不出一点儿声响——那个躺在炕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的瘫子,咋起来了?
第十六章
院子里,只有铜锣响和唱戏的咿咿呀呀声还在继续。
玄鳞瞧着这群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,抬了抬下巴:“继续听戏啊。”
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,不带一丝情绪,却凭生出了让人惧怕的威严。
听戏啊,除了玄鳞,在座的没有一个再有心思听戏。
正局促时候,戏台子正前头的老夫人忽然自座位里站了起来,她微躬起身,朝着俩人的方向试探的问道:“庭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