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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起,一群人鱼贯而入,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挂着啥,叮叮当当的乱响。

可王墨不清楚,玄鳞却是清楚,这一群人,该又是吴庭川那个娘,寻过来跳神的。

洞房夜,龙凤花烛不灭,就那么点光亮,映出这群人各色的面孔。

邱婆子立在当中,朝着炕里头行了个礼,刚要开口说话,就听“砰咚”一声大响,什么东西砸了过来。

邱婆子一惊,“咣当”一下跪在地上:“大爷,我们也是听着老夫人的话儿,过来给您除邪祟的。都说您那魂儿给压实了,得擦着正月到阴曹地……”

“滚出去!”

一声吼,惊得邱婆子再不敢说半个字儿。

她吊着眼小心的往炕头子那处瞧,太暗了,瞧不着啥,可也令她心惊胆寒。

那形如槁木的大爷竟然开口说话儿了……她忙叩了个头,招呼上人灰溜溜地出去了。

门被轻轻阖起,王墨站在原地没动。

方才那一声,让他蓦地意识到,这个瘫在炕头子的男人,实实在在是个爷,若不是那场祸事,他断不会拘在这方寸之间,连外头天都摸不着。

他得好生待他。

至少这三年,不能亏了心。

王墨走过去,才发觉那砸过来的东西是油灯,灯油都洒出来了,他将油灯放回矮桌上,提着小胆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炕。

正要躺下,蓦地想起什么,忙伸手去摸褥子,还好,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