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王墨扶人躺下,转身将放在椅子上、半湿不湿的棉被抱下来,铺到地上。
又走回去,费力地将玄鳞拉到炕边,扶着坐住,他细瘦的手臂自后头穿过汉子的腋下,将人往地上的棉被拖。
汉子再是瘦,可那一副骑马猎鹰的骨头架子,也是大。
王墨牙齿咬着嘴唇边,胸口里攒着气,一寸一寸的,终于将人拖下了炕。
他怕人冷着,将椅子上的暗红喜服抖搂开,盖到了他身上。
做完这些,王墨早累得一头汗,可他没歇,又爬到炕头子,将湿透的褥子拽了下来。
他们上河村,一到冬天,被子都打横了铺在炕里头。讲究的人家,炕上打两排柜子,放换洗的被褥。
他爬上炕,打开里头的柜子,果不其然,被子、褥子整整齐齐的叠放着。
王墨手脚利索,没多会儿,便给炕铺好了。
干净的被褥,有股子晒过太阳的松软的香。
王墨转头瞧着还躺在地上的人,走过去,蹲到他跟前:“我到外头打盆水,回来给你擦擦。你冷不?要不我先给你挪到炕上去?”
王墨问这话,也没想着玄鳞能回他,却不想,汉子竟开了口:“不用。”
“啥?”
“不用擦。”玄鳞的右手攥成拳头,强忍羞耻的颤声道,“管不住……擦了没用。”